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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了。

崔贤裹着浴巾出来，弯腰拿吹风机时顺便看了眼侄子，发现他耷拉着脑袋缩在被子里，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主人扔掉的流浪狗，失落、委屈，又可怜巴巴。

崔贤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一瞬间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多形容词。

该说侄子的表情实在太形象吗？

你怎么了？崔贤问。

他有些不明白，进入决赛，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

没事。崔有吉转身蒙头盖上被子，一副不想和他深入交流的高冷样。

孩子长大，有自己的小情绪了。

崔贤像老父亲般唏嘘地叹了口气，继续吹头。

下班后，夏如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。

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，接通沈航打来的越洋电话。

你今天遛狗了吗？沈航问。

夏如冰：没有。

沈航刚想进行一个道德质问，忽然回味到，夏如冰的语气似乎不对劲。

怎么啦？他忙关心道。

夏如冰哑声讲了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发生差点被学生撞见的事。

除了约翰博士外，夏如冰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沈航了。

因为沈航有时候能给出靠谱的意见。

关于自身病情，他一般也不会瞒沈航。

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。

沈航感叹：人比人气死啊，你身体太优秀了，我和我上个对象搞了半个小时前戏还要用003才不干。

夏如冰面无表情：滚！

沈航想了想说：其实你用不着难过。我觉得这是万中无一的特殊优点，有些人恐怕还求之不得呢。你未来对象一定会很喜欢。

夏如冰低声：万一他不喜欢呢？

沈航豪气冲天：那你就换一个喜欢的！

死一般的低气压寂静。

沈航自觉失言，就夏如冰这寡了快三十年的状态，确实能找到个对象就不错了，哪还有资格挑挑练练。

他清咳一声说：你等着哈，我帮你去问问。

夏如冰：？

沈航把电话挂了，火速就打开微信问崔有吉。

[嘿兄弟，在吗？问你个问题]

cyj：[在。啥？]

沈航：[你喜欢水多的吗？]

cyj：[？？？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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